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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個多月前,跟朋友聊起目前不景氣的大環境。在一片的裁員風暴中,總覺得工作岌岌可危。靜下心來思考,倘若不再從事熟悉的企劃工作之後,還能做些什麼。有些朋友嫁做人婦,不用擔心工作;有些有先見之明的朋友早已默默發展第二、第三專長。

  我除了企劃工作,還能做些什麼?有時總為這尚未發生的事煩惱著,想著有什麼工作我能做。恰巧看見社大開了一門禮儀師的課程,幾度心動,心想或許這是最具差異化的工作,但我能勝認嗎?

  和朋友討論想法,她卻勸我早早放棄這念頭。她說:「禮儀師的工作是每天都要送走死去的人吧,做這種工作怎麼可能開心的起來呢?妳不如找跟新生有關係的,看見生命的希望,那麼做起事來也開心一點。」她這麼說似乎也很有道理。母親雖然贊成,卻也陶侃我:「以妳這麼愛哭的性格,哪有禮儀師哭的比家人厲害的,說不定妳轉為『孝女白琴』比較適當。」

  當然,把禮儀師當成第二工作專長不過是一時略過腦海的念頭,仔細想想,我確實不太適合,太容易感傷。

  由瀧田洋二郎所導演的《送行者-禮儀師的樂章》正好在上禮拜得到奧斯卡最佳外語片,以禮儀師這種特殊又冷門的行業為故事主軸,說出多數人不知道的一面,也包含看待死亡的角度,及日本社會文化。

  主角並非原本就是職業禮儀師,從小夢想當大琴手的大悟,如願以償的進入到東京交響樂團,沒想到樂團突然解散。一直以來,大悟覺得畢生的夢想就是進交響樂團拉大提琴,如今失去夢想,茫茫然然,只剩下一身債務。

  當大悟決定帶著妻子回到家鄉山形縣,賣掉昂貴的大提琴時說:「沒想到失去了大提琴卻感到這麼輕鬆。」丟掉背負的沉重夢想,誤打誤撞的找到禮儀師這份工作。「一個連死人都沒看過的人,又能把這份工作做好嗎?」大悟心中這麼懷疑著,但社長卻告訴他:「這份工作是你的天職!」

  人,總是看不見自己的生與死。當真正閉上眼睛沉睡的時,所有的一切都將放下。死亡,就如最後殯儀館的人說:「死亡並非結束,而是一道門,跨過死亡就跨遇到另一個世界。而我就是那個守門人。」

  每個人的一生只會出現一次死亡,我們無法在自己的死亡當下學習到什麼,而是藉由別人的死亡,與對死亡的恐懼,學習到世事無常,懂得放下。

  聖嚴大師說:「懂得放下,才能自在。」但「放下」兩字說的簡單,做起來卻是非常的困難。因為我們必須拋掉執念,採取了必要的改變和處置,克服恐懼,要放下。「放下」是事情過了,就不再牽掛,不再影響到自己。

  就如大悟第一次接觸到的往生者,是一個獨居的老太太,已經死亡超過兩個禮拜,屍體已腐爛。對於沒有經驗的他,見到屍體後身體幾乎無法承擔,拼命的嘔吐。慢慢的大悟從社長身上學到一個禮儀師是如何送走往生者,如何讓死亡也是美麗的,死亡不再只存在恐懼,也包含這個人一生的成就,給予往生者最後的尊嚴。

  但這份尊嚴是給往生者,或是親人看的呢?大悟曾遇到一個年輕貌美的往生者,那也是他第一次親自幫往生者送行,當他在擦拭大體的時候,卻發現這位往生者其實是男兒身。詢問家人的意見,到底是該畫男妝或是女妝呢?往生者的父親送走兒子美麗的模樣後,對大悟說:「他在世時,我只要看她扮女妝,我連看都不看,只跟他爭吵。沒想到卻在他死後,才知道他這麼漂亮,不管男生女生,他永遠都是我的兒子。」

  大悟慢慢愛上這份工作,卻得不到朋友與妻子的認同,經常勸他能否找一個比較正常的工作。什麼是正常,難道人死就不正常嗎?妻子嫌他髒,氣憤之下跑回娘家;客人在爭吵之餘,指著他對男孩說:「你有辦法像他一樣從事這種工作,一輩子贖罪嗎?」這份工作遭來外界的鄙視,因為不了解所以沒來由的厭惡。

  我想這也道出許多禮儀師的無奈心境吧,以社會的價值標準,誰肯嫁一個每天與死人為伍的人。親人對她的這份誤解,卻也因為家人的死亡進而了解、接受。

  禮儀師總是在幫忙送走別人的家人,大悟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要送走在他六歲時就拋家棄子的父親。但在死亡面前什麼樣的罪惡都能寬恕,原本無法原諒父親的大悟,最後在妻子的勸說下,送走父親最後一程。當地的殯儀館對往生者毫不尊重,草草了事,於是大悟親自位父親擦拭大體、穿衣,卻發現父親死時手裡仍握著他小時候送給父親的石文。

  我說「死亡」是最殘酷的老師,他教會我們如何放下,卻也不容我們回頭。這部《送行者-禮儀師的樂章》讓觀眾們既歡笑又悲傷,笑了哭、哭了笑,一包面紙實在不夠用啊!尤其搭配上我最喜歡的音樂家久石讓的配樂,每當憂傷的大提琴音符揚起,心中的哀痛就湧了上來。

  「即使是最背傷的離別,也要留住你最美麗的容顏。」我很喜歡海報上的這具文宣,離別是悲傷的,卻也是美麗的,願這份美麗能留在在乎的人心中。

【官方網站】

《送行者-禮儀師的樂章》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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