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天心


  穿梭在中山北路的午後,陽光正艷打在翠綠的樹上,光影搖晃的映在紅色磚道上,我走進純白色的台北光點,滿心的期待著,午後與朱天心的一場相遇。

 

  步入三樓的演講廳,時間未到,卻已坐滿一半的人,且幾乎都低著頭在閱讀手裡的書。忽然對這樣的環境有股強力的安全感,我躡手躡腳的找了個靠牆的位子坐下,從包包裡最近在閱讀的《失物招領處》,靜靜的埋進書本的世界裡。

  回想起有一回跟有個朋友聊天,我說雖然自己年紀老大不小,卻對有一些社會型態相當無知。他說我該更加廣闊的去開嶄新的生活才對,不該關在自己小小的圈子。事後回想起來,我並非是個只待在某個環境不去嚐鮮的人,只是剛好我這環境遇到的人也跟我相距不遠,幾乎都是喜歡藝文的人,且各自都有不同長才,我們聊書、音樂、電影、藝術、攝影、歷史,和他們相處就像正在閱讀一本活的書,從他們身上學到的是比我閱讀裡找到的更多更多。

 

  朋友說,台灣人多數都不愛閱讀,你則是少數。我反駁他說「才怪!」,因為我身旁的朋友幾乎都有閱讀的習慣,只是或多或少而已。朋友又說我別把自己的世界說成主流似的,他身旁有閱讀習慣的人少之又少,要我多走出去看一看,這世界並非我想像的模樣。

 

  當然我也不傻,也知道世界不可能只有一種型態,但是不知道另一種生活型態也並非是一種錯啊!但不同層級的生活型態彼此就像一道厚實的城牆,彼此觀望,有時真的很難跨的過去。我們只能猜測,用同理心來感受彼此的不同。

 

  怎麼說到這些了呢,我們都知道朱天心曾著有一本相當知名的小說《古都》,裡頭探索的是台灣的歷史與文化認同。

 

  第一次看到朱天心本人,是個個子嬌小,聲音相當溫柔的女子,她說起自己的家族背景。身為外省人的第二代,在她眾多的小說推出後,很多人都會問起一個相同的問題,就是:「妳覺得自己是台灣人嗎?」

 

  她說:「我不是台灣人那是哪裡人呢?」又是一個族群認同的問題。

 

  或者說政客挑起的「認同」讓人民不得不選邊站。到底我們要認同什麼?是本與外的問題?出生地?血統?與其講求認同之前,又何不說族群的交流與了解來的恰當。

 

  朱天心說並非所有的外省人都是官僚,都會污錢;也不是所有的本省人都沒知識。我們彼此都在厚厚的牆外猜測對方,這隔閡在過了五十年之後,卻始終沒有拆除,而又讓政客拿出此話題不斷的分割族群。一人一邊,南北各半,濁水溪成了一條政治之河,分割了顏色、認知,卻也分割人民的情感。

 

  大家都在講台灣人、愛台灣,講民族認同,那怎樣才叫做愛,才叫認同。

 

  我們生活在這塊土地上,到底為這裡做了多少。朱天心近年來都在為流浪貓請命、奔波,她不過是在自己的社區推動,就經歷了相當大的困難。她說自己雖談不上有多麼愛台灣,但因為這些貓,讓她從沒動過離開台灣的念頭。

 

  說起認同,不需說出如何的高尚情操,我深深敬佩的是這樣默默努力的人。

 

流浪貓

  她說起流浪貓的問題,神情顯得有些激動。一般人大多不知道流浪貓、狗被抓進動物之家後,七天沒人認養就會處以安樂死。或許流浪貓、狗會對社會帶來一些問題,但最起初的問題就是很多人養了之後放生,造成問題的是人,為何最後的責任卻在動物身上。

 

  不忍動物就此被殺害,一條生命又怎能輕易放手。所以她就提倡TNR行動,也就是Trap(捕捉)Neuter(絕育)Return(放回),不但可漸漸控制流浪貓的數量,又不需將牠們安樂死。只是這樣的提倡仍受到多方阻礙,以她所居的社區為例,就很多人對這些動物的生命毫無尊重,而最嚴重的就是在M型社會最頂端的人。想必在肉弱強食的社會中,他們深知這個道理,才能讓他們有此地位吧!

 

  我們都在不同的區塊裡生活著,在彼此這麼不同的世界中,是否該放開心胸的去了解或是包容。有幸我在台北這個城市,形形色色的環境中,我能選擇我要的方式去過活。

 

  這天下午與朱天心的一場相遇,跳脫文學,我們在彼此不同的世界裡擦撞出火花來。一個外省、一個本省,一個愛貓、一個愛狗,我想我們沒有什麼不同,相同的被這塊土地深深緊牽著,這個古都,這個台北,我還沒將他看個透,又怎能分明說出善惡呢!

 

【延伸網站】

 

《朱天心》

 

《朱天心新書-獵人們》
 

《社團法人台灣認養地圖協會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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